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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白马山公墓

清明散记
发布时间:2017-03-04 11:02:36
清明,我怀着忐忑的心情,踏上了回乡祭祖的路,这可是我跨越40年的故乡之行呵。
    四十年前的我只有7岁,随着父母从中国汞都的万山丛中出发,到故乡邵东去探亲。现在,依稀只记得两件事:一件事是回到故乡后,在我母亲的娘家。正直壮年的几个舅舅轮流将我背在背上,高心得颠来颠去。接下来在山清水秀之间,舅舅们带着我去捕鱼捞虾,充满童趣;还有一件事,在邵东县城的街上,我跟在父母身后,边走边吃着零食,一个大人迎面走来把我拦住,企图改变我行走的方向,并有将我拐走企图,这时父母感觉不对劲,及时向我发出叫喊声:“毛毛,毛毛……”我听见了父母叫我的小名,便及时向父母身边靠近。可见那时已有拐骗小孩的事了。其余的,比如当时父母是怎样给公公婆婆外公外婆上坟的,我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  思绪仍在飞扬,回乡的路已在脚下。我驾驶着自己的代步汽车,携妻子和女儿,经凤凰到麻阳,再到怀化,一路山道弯弯,曲折蜿蜒,仍是几十年前成型的旧公路。到怀化我的二哥、三哥、三嫂、二姐四人已从贵阳驾车先期在大姐家里等着我们。简单准备,第二天,我们兄弟姐妹及家人共九人就从怀化出发,踏上了怀化至邵东的高速公路。怀邵高速是去年十二月份才开通的。经210公里行程,我们到了邵东县城,然后走了近40公里乡村公路就到了邵东县团山镇,白竺村、畔冲屋的母亲的故乡。
母亲王松桥共有四个兄弟姊妹,两个哥哥,一个姐姐。母亲生于1921年4月,大约在1939年18岁时与父亲结婚。此时的父亲正在沅水码头洪江市做小生意,父母结婚后就在洪江生活。
   父亲李巨干也是邵东县团山镇人,却是另一个村即宝善村、钱水塘的人,父亲生于1914年11月。父母出生地的两个自然村落相距只有三余华里地。
   父母离开故乡以后,大约在1941年,由于在洪江的住地遭到一场人为的大火,烧掉了半条街的住房和商铺,父母和出生不久的大哥,只拣到性命。因无法生活下去,父母只好一个担子挑着:一头是幼小的孩子,一头是少得可怜的家用,几乎是走回邵东乡下。据说我的祖父和继祖母看见落魄的父母亲三人,采取了一些不太尽人情的方式,拒绝了父母的回家,父母只好投靠了母亲的娘家。有两点是可以确定的,一是并不宽裕的舅舅们热情、友善的接纳了父母一家。二是母亲的娘家条件比我爷爷家还差一点。以至我的父亲在若干年以后,说起我的舅舅们仍充满感激。在乡下住了近一年,父母又回到洪江,靠小买卖度日。抗战后期,日本兵打到湖南境内,洪江不保,父母避难来到今日新晃县艰难度日,母亲曾做手工及给有钱人洗衣服以贴补家用。
新中国成立之初,新晃汞矿恢复生产,父母就参加了矿山的工作,父亲有点文化,就在地面后勤部门工作,母亲没有文化,成了一名洗砂工。据介绍,这个工种非常艰苦,一是时间长,二是经常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。母亲是个好强的人,母亲带的洗砂班,工作成绩总是排在前列。我有时疑惑,母亲生的清秀端庄,但手掌和手指却粗壮而粗造,应是繁重劳动使然吧。大约一九六四年,父母从湖南新晃汞矿调动至贵州万山汞矿,工作至一九七六年退休。父亲于二〇〇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吉首去世,享年八十八岁。母亲于二〇〇五年二月九日在水城去世,享年八十四岁。父母对身后之事非常豁达,一贯表示实行火葬,两位老人经火化后,合葬于贵阳市宝福山公墓。
父母在世时,回乡扫墓的事总是由父母操持。他们或自己返乡或寄资费委托亲朋好友扫墓。父母去世后,我们兄弟姐妹在祭祀父母的同时,邵东老家这条若隐若现的根时时牵动着我们。二〇〇七年十二月,我们就动议二〇〇八年元旦回故乡,但由于邵东老家的老表建议清明节为好,因此,那次我们的故乡之行到了怀化,就驻足了。
二〇〇八年,在国家第一个法定清明节假日里,我们的故乡之行终于成行了。
清明节当天下午二时,我们一行九人在表侄王雨容、王冬容的接应下,到达了白竺村故乡,见到了我的表哥王体康、王体青、奇志,表姐王兰英及他们的部分家人。还看望了已经去世的大表哥王体健的遗孀即表嫂。当晚,我们都住在体康老表家里。
第二天一早,我们去给去世的长辈扫墓。经了解,外公外婆的坟墓已于一九五八年“大跃进”被当时的公家以建房的名义给平毁了,无处寻觅。我们就给母亲的两个哥哥,也就是对我们家有搭救之恩的两个舅舅:大舅爷王顺生和九舅爷王友生扫墓。寄托我们对长辈和祖先的缅怀之情。
第二天早上,我们请老表体康和体青带我们去祭扫祖父祖母的墓。祖父的墓在保善村德福屋村落边,在李姓族人的指点和我们的寻找下,找到了。墓碑只有约五十厘米高,立于一九六五年清明节。祖父姓李名讳益清。立碑人是我们父亲和叔叔及其子女。我的两个姐姐发现没有她们的名字,颇有微词。是因为墓碑小写不下?还是因袭重男轻女的旧习?尚不能断。我们对祖父的墓作了祭扫。随后便前往另一处,去寻找生祖母的墓。不到两华里,我们来到宝善村一个叫周华堂的地方,向阳的山坡上有两块墓地,约有二〇〇多座坟墓。当地李姓的族人给予热情指点,我们在一片埋葬李家女性的墓地里寻找,有些墓碑下已有人祭扫,我们就寻没有祭扫的墓。墓碑上立碑人均用李氏家族班辈记录,我们又不知道父亲的字班及以字班取的名字,一时,心中黯然。这时,老表与当地老人一合计,说到一个人,他们就去请了。一会儿,来了一个拄拐杖的老人,那躬着的背,嘴里长着两颗较长的门牙,两眼四顾搜寻的神态,与我的父亲很相似,我的心里亮堂起来,又频添了一份久违的亲情。他来到几块墓碑之间查看,然后指着一块墓碑说:就在这里。我们一看,墓碑前已经有人祭扫过,留下三五张纸钱的灰烬,坟头上已插有小小的飘。这位老人解释说:“这是你们父亲的堂侄炳文所为。”原来,这位老人与父亲不仅是族人,而且有交往,父亲过去回乡时,常去见他,还曾委托他祭扫过祖墓,后来又委托了年轻一点的李炳文祭扫。尽管我父亲于二〇〇二年去世而没了音讯,但这些纯朴的乡亲,仍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令我们唏嘘不已。当我们打听炳文的去向时,有人告知他上街打牌去了。这次没见到炳文,使我们感到非常遗憾。我们祭祀了祖母,知道祖母姓申,约于一九三九年去世,推断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。按李氏家族的字班:安、邦、定、国、遵、文、武。父亲是“遵”字辈,名讳:遵仁;叔叔名讳:遵信。
据长辈们介绍,我们李家的祖先,是从江西省迁徙而来。
我们兄弟姐妹及家人一行九人,这次清明节的故乡之行,终于了却了一桩心愿,欣喜之余,我在想:对长辈和祖先的怀念之情,是永远不会忘却的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李汉云
                   二〇〇八年四月八日于吉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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